翌日,忘情和孟清窈跟白游道别后就匆匆离开云来客栈。出繁城而走北,渡幕湖而临宇山,钻林走草,经由孟清窈打开的点星洞后,忘情再一次来到揽星阁的星圜福地。
忘情踏足福地后就赶紧抬头看看头顶那片苍穹,虽是朗朗白昼,可他却还隐隐看到有星布于其上,虽然比之黑夜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可细心之下却也能有所察觉。
“揽星阁就是揽星阁,白昼之时在星圜福地里竟能隐隐感觉到星辰依旧在。”
“观星不清,哪还谈何修炼星术?这些个都是前贤先能留下的无价之宝,作为来者,自然是得垂绪伟业。”孟清窈一脸的自豪。
“离着夜幕来临还有很久,清窈姐你打算如何安排?”忘情决定今天就舒舒服服地做个客人,由着作为主人的孟清窈全权打点一切。
“观星还是夜晚时分好,如今我俩去了望诸山也无事可做,还不如待在星圜福地里。既可随处走走,也可停驻一处免做休憩。”孟清窈一下就拿定了主意。
“听清窈姐的,快带路吧!”
“跟我走吧!”
就这样,两人就悠闲地晃荡在星圜福地里。见着难得的美景,就停下来闲聊欣赏一番。去了不错的地方,也就找个舒适的地儿,躺着好好休息一下。
两人极尽游玩之能事,优哉游哉地将一个白昼抛洒个干净。意料之中,他俩在天黑前来到了临光台。
“就这么上去就可以了?揽星阁也太大气了吧?”忘情咋舌不已。
“没得揽星阁门人带路,连点星洞都进不来,谈何踏足临光台而上望诸山?而且望诸山也不简单,真要说来,即便是那九九八十一座正儿八经的观星台也仅是连着望诸山而已。所以去那儿也谈不上宗门重地,不然我怎敢带你去。”
忘情不禁有些自嘲,心想莫不是今儿太舒适的缘故?连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未想到。
随着他回了一声“哦”后,两道身影就消失在临光台上,所去即是望诸山上往光台。
落到往光台上时,忘情立马驻足,被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望诸山给震到了。
望诸山乃是座悬空山,被无数光彩熠熠的星辰托举在空中,端得是美轮美奂。此山其极其之浑圆周道,好似不论从哪个方位看去,每物每处都是那么和谐相妙。
山上的楼阁殿宇石台轩房似乎都按着一定章法布置。第一眼看上会觉得有些杂乱,可越是继续看下去,越觉它们本该就是如此罗布,挪动毫厘怕是就差若天地。
郁郁葱葱的树,油油蔓蔓的草。藏在绿意青山里的多彩琉璃,显露一角的奋举飞檐。嶙峋的怪石,粗长的蔓藤。略觉临近的苍天,但觉亲密的白云。
望诸山上的一切,无不在昭示其乃是仙家之洞天,宗门之根基。
孟清窈拍拍忘情的肩,笑着说道:“快些回过神来,那边乃是宗门所在,没得请示的话,我可不敢带你过去。不然这望诸山下那些难以计数的星辰会第一个不放过你。”
忘情将目光收回,转身就跟着她往望诸山外走去。那儿搭连了不少的墁砖飞道,其宽有一丈,两边都立着白玉阑干,望柱上镂刻着祥云飘飘,阑版上则雕着花花草草。
飞道有曲有直,有回有环,俱是悬浮在空中,端得是千奇百怪。站在阑干旁朝下望去,所见乃是一片浩瀚的星辰之海。一闪一夺目,一暗一轮回,端得是玄妙。
忘情抚摸着望柱上的祥云,那一刀一划的线条很是柔和,能让人一下静下心来,他扬起嘴角,微笑着说道:“亏得白兄没来,估计这悬空飞道就会让他迈不动脚吧?”
“这里有阑干相拦,他不会怕成那样吧?”孟清窈心想就是考虑到有阑干,我才邀他来观星台下面站站。
“有阑干是没错。”忘情伸手一指远处弯曲悬空飞道下的星辰,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只消一看见其下原来是星辰,他绝对会吓得直哆嗦。”
孟清窈恍然大悟,接着就摇头不已,并说道:“此次剑一宗剑门大比,忘情你可得多多担待。如若不然,我怕白游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来我和白兄琢磨的法子该是毫无问题,可再如何厉害、再如何巧妙,也得拿去实打实地试上一试。”
“我知道,这也是你俩要早些离开繁城的原因。”孟清窈淡淡一笑,两人就朝着最近的观星台走去。
悬空飞道随意交错、四通八达,而那些飞道交汇之处就多是立着高峙的观星台。其形制不一,或是如锥而起后削以成台,或是直竦而上展而成托,或是竖柱拔高而覆板成台……总而言之,仅是些奇奇怪怪的样式,唯一的相同,乃是都高高拔地而起。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观星台跟前。此个观星台乃是长短不一的石柱罗列成的斜坡,斜坡之顶乃几根浑圆大柱举着的一块平整石台。
忘情瞥眼瞧见一根石柱上竖着写着“一三”两字,就问身旁的孟清窈那是什么意思。
“那个啊,乃是这座观星台的排名。毕竟有九九八十一座,也难得去一一取名,所以为了图方便就弄出这样的排名来,最小是一一,最大是九九。”
“原来如此。”
“走!去观星台上侯着吧。”孟清窈忽地神秘一笑,“望诸山上的八十一座观星台可不单单是为了看更亮的星。”说完她就跃上石柱往上掠去。
“瞧清窈姐那模样,就不会提前说与我听。”忘情笑了笑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