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去了半个时辰吧?”
“绝对是有了。”
回过洪烈的话后,艾小小忽地又向白游问到忘情怎地未有使出声势骇大的招式云云。
“那个啊……”白游摇着脑袋想了会儿后才回道,“我也是在南越雄万城比斗后才知晓他多是尝试用简单的招式与对手周旋,在那之前,则是迷迷糊糊地未有察觉。”
“师兄你的意思是说……令狐道友很早之时就是如此,用简单的招干不简单的事。”洪烈接过话来,抿着嘴看着剑门上那道飘逸的身影,“出招的确是质朴而干脆,虽然不想说那样的话,不过……他手中的伞比我们好些人的剑还来得纯粹。”
闻名不如见面,此话诚不欺。艾小小嘟起嘴。
“就如今所目见来看,云师弟和令狐道友似乎是两个极。师弟剑招繁多,信手而出,如行云流水。令狐道友则不然,‘吝啬’于每一招,每次突然发难都能令云师弟一时手忙脚乱。虽然结果是有惊无险,可从中也看得出那些看似简单的招式相连中,定然有不简单的所在。”
白游心想三师姐就是三师姐,估摸旁观诸位同门中只有她隐隐察觉到忘情那名为“六字诀”的心法。
六字诀,即是摆、卸、挑、撞、刺、角,乃是忘情探索巫神庙时所领悟出的心诀。端得是一块好砖,随处都可搬去凑合一二。若不是有如此心诀,他又怎会使那些简简单单的招式起了不简单之作用,诚可谓化平常为神奇。
“三师姐说得对,就打到如今的场面来看的确是如此。忘情其实在好些地方跟云深很相似。都不乏不同招式轮番迭出,只不过忘情如今不大喜欢频起声势骇人的招式罢了。不过当他觉得用某招可以有所作为时,他比任何人都来得凌厉和果决。”
洪烈摇摇头,不情不愿地嘀咕道:“跟着修元一剑道有些相似,繁化简,简中藏繁,此繁非彼繁。”
“哎呀,你们别扯这些啦,听着好累啊!”艾小小抱着头,眼里有些埋怨剑门上那两道窜来窜去的身影,“真是的,师兄比我厉害……我还好想点儿。可那令狐忘情比我大不了多少,却也比我厉害!”
“修道之途何其漫长,到头来却也不差多少。”看着艾小小脸露喜色,练红姿还是敲打了她一番,“长吁短叹了无其用,只有挥剑万次方为上上。不然就只会被甩得更远。”
艾小小急忙点头,师姐说教,无论如何都得听啊!
白游和洪烈瞥眼相视一笑,传闻果然不假,小师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三师姐。
剑门上的比斗依旧在继续,其激烈不输剑一宗门人相互间的较技,这想法乃是诸位观战之人发自肺腑之感。
云深手腕一转,雾繁剑尖一抬,剑首倏忽一沉就重重击在刺来的归兮上,然后他就借力往后飞退两丈。
“我跟着你师兄混熟后的比斗就多作平手之局,这其中的道理你绝对懂,因着你跟他一样!”
忘情脸未红,不过心底十分尴尬。
云深可不管,他继续说道:“剑修本就是一往无前,用手中三尺青锋斩尽任何阻碍。不管输赢如何,我只在乎当下之战能否夯实剑道、能否精深剑术……所以你尽管放马过来,可别计较其他!”
雾繁骤然抬起,遥遥指向两丈开外的对手,却无有挑衅之意,只有邀约酣畅淋漓一战的心声。
忘情呼出一口气,既然云道友都这样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主意拿定后,他左手一抬就扔出三支晶梭。
两人新的一轮比斗就此展开。
早在听到云深言语时,观战众人就心底起了哗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话不错,不过却终不是感同身受。众人自然听出忘情并未怎么尽全力的意思,不禁心生感慨。
“小小年纪就就就……就和云师兄战成如此情形,实在是厉害。看来以后得分外用心才成!”好些人下了决心。
“是红尘阁成就其下的门人,还是门人成就其上的红尘阁……该是两者相辅相成吧。羡慕他人不如夯实自己,手中剑但知我心意。”好些人看得清。
远在青岩坐着的四人心里自然也是有所想法,不过较之于那些离得近的人而言,四人则清闲得多。
“云师兄的意思……令狐道友还有所藏掖?”
艾小小说出此话时就看见三支晶梭划出三道玄妙之弧,有急有慢地朝云深袭去,她双眼圆睁,激动地“啊”了一声。
“这不就是那日拦下我后招的那玩意儿吗?”洪烈有些兴奋,紧接着就简单地说道那日因着错将忘情认作师弟而交手一招的事。
“哪暗器是什么?”练红姿问了出来。
“忘情唤它作‘晶梭’,乃是他心通的神通之一。扔出的手法乃是弯月飞刀之术,算得上是他自创吧。”
就在白游说这话时,本该有急有慢的三支晶梭竟好巧不巧地撞在一处,在不知情者心里大呼“可惜”时,三支晶梭骤然如花开般散开,再次划出弯月之痕,循着玄妙之行迹分袭云深上下左右。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愕时,一声清鸣后,忘情的身影更是骤现云深身后。就这么一刹那,后者就陷入合围之中,而且还是被一人合围。
甚至于练红姿都未去询问白游某个她刚刚想到的问题,而是兴奋地说了别事。
“云师弟陷入了险境,且看他如何之办……嗯,这招接得好,五主五行剑,瞧那模样该是水主玄武剑。拿捏不准晶梭之用,故而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