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星辰依旧闪烁,一眨一眨地从遥远处俯视着山空山第一剑门。那上面依旧是比斗不休、交手不止。剑修的碰撞比之其他修者来得尤为激烈,所以也无怪所有看客看得那么如痴如醉。
坐在剑门下壹河旁的白游忽地站起身来,并大喊了一句“大伙儿可得让一让,下一场就让我上去”。
周围的剑一宗门人立马应允,好些个还乐呵呵地笑了一阵。这话也给丛云台上的看客听了去,那些人自然是期待不已。打剑门大比开始前众人就被告之那样一个哭笑不得的事实,使得这次大比在激烈比斗之余平添一份有趣的色彩。
“真未想到这道门中竟有如此奇葩人,竟然恐高。”
“更为有趣的是,他还是剑一宗门人,不说其他,就御剑飞行那类潇洒的代步法门他就碰也碰不得。”
“要不是有红尘阁的诡术相助,估摸着连剑门也上不去。只是就他这情况,怕是在道门里难以立足吧?”
“可笑,实在是可笑。莫非兄台闭关不闻道门事太久?这白游恐高不假,不过前面这一年他们一行人风头无二。若说当今道门年轻一代谁人风头最盛,就属他和令狐忘情。”
“哦,这么厉害?”
“那位兄台说的一点儿未假,传闻白游与令狐忘情交手多是做平手之局。昨日前者那番以一敌三百的壮举你又不是未看见?所以后者恐高是不假,可那实力却不是你所臆想得那般差。”
“哪缘何剑一宗又将他这‘弱点’公布出来?我可瞧不出这其中于他有何好处可言。”
“若不开诚布公地提前说出来,以后绝对会有人拿这个去说事。而且白游只要行走道门,就绝对会有暴露的一天。既然如此,早说出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言之有理。”
“那两位剑一宗门人的比斗马上就快结束。令狐忘情的惊才绝艳昨日已表露无遗,接下来就让我等看看与他旗鼓相当的人到底有何实力吧!”
周围一众人忙不迭点头,虽然剑门大比场场都是精彩,可对未知的好奇还是让他们非常期待白游登上剑门。
而这一刻更是来得很快。有两人从剑门上轻飘飘落在地上,此战已然分出胜负。
白游大喜,将缠在左手食指上的情丝一把扯出,倏忽一阵黑烟滚滚于他身前,一只鬼手悍然从中递出。即刻就穿胸而过,素手婆娑在他身后,好似在召唤着什么;墨迹手臂幻真幻假地淡抹在他身前,仿若听梦之呢喃。
可是下一刻鬼手就缭绕着化作黑烟消失不见。而就在这时,白游那对瞳子即刻变作漆黑如渊,好似其眼后藏着另个世界一般。
“难得进进出出于忘情布下的幻象,所以接下来我会连战几场。诸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切莫心软,只管上来就是。”
说完这话他就凭空而踏,仿若踩在看不见的石阶上,然后他就这么一步步上到了剑门。这即是他每晚坚持练习的结果,已然可不依靠苍叶和金沙而登上剑门。
“我来也。”
第一个上去与他比斗的不是别人,正是洪烈。
“白师兄,还请赐教!”
“可别说那么冠冕堂皇的话,这就打吧,我可是眼巴巴地看了一天。”
两人同时祭出佩剑,立马就打了起来。三尺青锋相递如电,近身缠斗时更是惊险万分。
不单单是丛云台上的看客看得仔细,于某些人而言,更是要认真看待。比如待在洞府里“看”着忘情的牙剑仙。
“白小子与人交手时却不是他平素嘻嘻哈哈的模样,反倒是很稳啊。”
“要是交手时还嘻嘻哈哈,岂不是自找没趣?不过他与同门较技时还好,与外人的话,嘴巴就有些惹人嫌,动不动就撂下几句狠话吓唬人。”
“攻心为上么?哈哈,看来他跟着你小子倒是学了不少啊。”牙剑仙打趣着忘情。
“前辈您可别这样说,搞得好似我将他带坏了一样。这再如何也赖不到我身上吧?”
“哈哈,不和你这小子开玩笑了。你那么熟悉白小子,自然是对地剑道一清二楚。这个时候可就轮到你给本座好好解释一番了。”
“您老发话了,晚辈莫敢不从。”
于是乎白游在剑门上每出一招,忘情这就在洞府屏风前跟牙剑仙说道几句。这一红尘阁后辈与剑一宗的剑仙就此聊得不亦乐乎,你一言我一语地随着比斗而说个不停。
“那小子的地剑道之下应该有细细划分吧。”
“前辈明鉴!地剑道迄今为止有四套剑法,其中有三套已初具气候,另一套则有待雕琢。”
“你小子可别就只说这么点,快往下详细说来听听。”
“好的前辈!那三套剑法乃是剑屏九式、剑载九式和非剑九式,那套未成气候的乃是醉卧山河歌诀。前三者虽言曰‘九’,却都是虚数,不过其中也未有一套达至九招之数。”
“前三者本座略有印象,这最末那歌诀,却一点儿无有。”
“那醉卧山河歌诀乃是依托于我们一位酒鬼道朋友自创的纵情天涯歌诀而来,依样画葫芦大家就帮着白兄整出那么一套歌诀,剩下的就是让他自行将招式添上去就成。”
“原来如此。想想也是,那小子给招式取名的确是一绝。都是一类的剑某式,他也不嫌单调。”
“前辈有所不知,在他心里却只想着不愿多去琢磨而已。所以单调归单调,他得了方便就成。”
“也是,依着那小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