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有想出参差合牙心诀的奥秘来?”
洞府里,牙剑仙又这么问了一次。大比已过去了三日,他几乎每天都会时不时问上一问。
“前辈何以如此操心这个,难不成还想晚辈这个红尘阁弟子将那心诀学了去?”
“你小子只要有那本事,学去又何妨?不过瞧你如今的模样,怕是一点儿头绪没见着吧?”
忘情实在是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对话几乎成了这三日来最为常见的一幕,牙剑仙乐此不疲,好似就喜欢看他憋屈的模样。
“切莫灰心丧气,这大比还长着咧。”
“晚辈可没有灰心丧气。即便窥见心诀的奥秘,也不定会学会心诀,于这点晚辈可是知之甚深。”
“不要妄自菲薄,这世间有太多因着不敢而达不成的心愿。兴许下个转眼,就能撞见一片蓝天。”
“所以前辈可否透漏一点儿提示给晚辈?”
忘情笑了笑,他深知牙剑仙不会。牙剑仙也没让他失望,一个劲儿地嘿嘿笑。
“晚辈还是认认真真看剑门大比吧。”
这一老一少两人就瞅着立在洞府里的屏风一动不动地看着。
剑门上的比斗还在继续,而且一日比一日来得精彩。其中之原因,大家也心知肚明,随意挑着对手过招和精挑细出选劲敌来比斗可是两码事。
当然在观战之余,那些看客还会闲聊一番,所涉也无外乎剑门大比之种种。
“看了三日,几位道友对这些剑一宗的道友们可有何看法?”
“与剑修交手果真是不能掉以轻心,稍不注意就会前功尽弃。他们手下绝地反击、扭转乾坤的凌厉招式实在是不少。”
“叫我来看,这五十人中约莫有十数人的实力明显强于其他人,其中尤以王之元、练红姿、云深、白游、安清照五人最为厉害。”
“这话倒是一点儿不假。这五人中就属云深成名最早,记得早些年前就听闻过剑一宗有个极有剑道天赋的人,说的就是他。不过如今看来,这其他人却也不差。”
“王之元此人我恰好有所耳闻,他在此代剑一宗排行第一,乃是不折不扣的大师兄。不过此人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而且他身上几乎看不见剑修常有的凌厉气息,所以行走道门也未闯下什么名头。不过看了这剑门大比方知其乃是藏得最深的人。”
“道友所言极是,我看那些个与他交手的同门常常也是一脸的诧异。他手下的剑招瞧来也并不见有多凌厉,只是那收效嘛,却是大得离谱。”
“这么说来,安清照不也是藏得深?她可是排行四十的女弟子啊。看看那些凌厉的招式,比之她好些师兄还强上几分。实在是看不出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竟有那样一身本事。”
“要我说来,这其中白游最是捉摸不透。你们可别忘了,他是因着红尘阁的诡术才登上剑门参加大比的。若是剑门大比在地上举行,料想他的实力该会还强上几分!”
“我觉得练红姿强些。她使得那些剑法莫不是在软绵绵、温温柔中暗藏无数杀机,与这种人交手最是心力憔悴,拖得越久越是对自己不利。”
“道友这么一说,那我还觉得云深更强于其他四人几分。与其他人比较起来,他可是多了不知何几的应对方式。手下那不知凡几的剑法可是屡屡立功,信手练来就自成连连之招,常常以攻破攻,端得是以万变应万变。”
“大家伙可别因着这事吵个面红耳赤,那样就让旁人看笑话了。这就别争了,好好看比斗吧。”
于是丛云台一隅复归安静,只留下几双各自不服气的眼睛。这样的场景在看客里乃是常见。安安静静地观战实在是无趣得狠,总得找些乐子才成。
而此时剑门上激战的两人正是那些人刚刚提及的王之元和云深。前者一张不起眼的脸上始终挂着风轻云淡,后者眼里的斗志却是燃烧得犹如火蹿。
两人已然交手五十来个回合,依旧是势均力敌。
云深一式兵临递出,王之元脚下剑步几闪后就折返着躲开。后者趁机立马使出飞砂,前者丝毫不怠慢,急急以同为三坤剑法里的一式滚岩去应付。招式一递后两人却又偏掠一旁近身打了起来,似乎都早早料定起先的招式无有建功。
打了一会儿后云深就悍然祭出云雾剑式,突兀变换的剑法却未让王之元脸露惊愕。他手腕一抖,回剑身前后就将七十二式观云剑法绵绵地铺成开来。一时间使得比斗更见激烈起来。
“锵锵锵”的声音响个不停,长剑相交下鸣奏出一曲金戈铁马。就这样,剑门上竟漫漫团出一片云雾缭绕,而且还越渐其大。
两道身影不断穿梭于其中,每一次交手就会让临近的云雾淡上几分,故而才会让旁人看清其中发生了何事。
长剑交击的声音越发密集,甚至于时不时就会有剑光切割云雾而过,端得是有惊有险。
一会儿云深从云雾一头退出身形来,他脚下一蹬却是复又窜了进去。一会儿王之元也从云雾中踩着碎步后退出来,脚下一顿后他也重新加入战团。由此可见两人比斗之激烈。
好些静候在剑门下的剑一宗门人则是立马使出御剑飞行,浮空而悬,便于他们好好观战。
丛云台上的看客亦是如此,脖子伸得长长,眼睛睁得鼓鼓,谁也不愿落下任何细节。
当然在某处洞府里亦是大致之景象。忘情正襟危坐,双眼紧盯屏风一动不动。那上面显现的景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