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对今儿博好堂开堂讲授的忐忑和兴奋,昨晚大家都早早.info如今忐忑也早已过去,兴奋却有所保留。晚饭后大家都站在心静湖畔,垂柳翩若青丝,湖面未泛涟漪,夕阳的余晖黄灿灿地晕着湖水。
五人并排齐齐地站在杨柳下,都定定地望着远处余晖下如镜的湖面,默契地没发出一声言语。也许,陪伴在旁边的人,沉默地付出一切,而未曾要求着轰烈的应响。进驻心底的人儿,那怕千里之外,也会魂萦魄牵,消瘦胜黄花。
忘情望着那有风不起涟漪的湖水,仿佛停顿在这一刻,他想起了这才是来红尘阁的第二天。是啊,第二天,狐湫泓离开他的第二天。他忘不了狐湫泓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他忘不了支离破碎在他脑海里的那些记忆,他忘不了整个狐部对狐湫泓的指指点点和对他的讨厌。狐湫泓一直以为记事起才是他注意周遭的开始,却不知他早已懵懂地懂得,那怕都是些细碎的片段,可多了也会拼出带棱角版图。未来不曾知晓,可幼稚如他也愿意循着心底而去守护,就像那把守护他的油纸伞。
看了看旁边的师兄师姐们,都陶醉在眼前这般景色中,各自的脸上都是光彩。是啊,现在有师兄师姐们陪着我,每天都是很快乐的时光。这里也不是狐部,而是我开始修道的地方,也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秦梦久忽地侧脸和忘情对视了一眼,眼睛眨了一下,眼如弯月笑意浓。忘情也咧嘴笑了。又和大家一样,静静地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
整个儿看不见的时候,大家又默契地回头朝厢房小院走去。如果这时从湖面看过来,就会发现五个并排着身影,那么缓缓而笃定地朝着一个方向一并走着。
刚到屏风那里,谢邪就说道回房去取出夜明珠,云紫婵也会意地去取来。不一会儿,五人落座,两人讲手中的夜明珠离手一放,两颗珠子交互盘旋着轻轻缀在旁边大树伸出的枝干下,就像大树结出的果子一样。
两颗珠子发出的光亮就这么洒在小院里,石圆桌附近纤毫可见,尘埃也喧嚣影动。竹叶莎莎作响,慢慢地成了黑色的幕布。星空却是璀璨,天河浪出闪闪。
“今儿下午在湘帙轩大家都看了些什么?说来听听,反正现在没事做。当然谢谢你就别说了,你那‘好书’我们承受不起。尤其对小师妹小师弟来说,有拔苗助长的错误。”秦梦久开口说道,拄着手撑着脑袋,说道谢邪时还横了他一眼,眼中自带嘲笑,继而又转化为弯月笑眼,“估计你不懂‘拔苗助长’的意思吧?哈哈!”
“都……都……过去这么久了,大师姐别提了成不?”谢邪讨好地说着,还站起身来给秦梦久捶了下背,“您老人家就放过我吧!嘿嘿!”
秦梦久没好趣地说道:“如花年华还没开始,就成‘老人家’啦!谢谢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讨打的样儿。”谢邪赶紧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一副“我不是狗,也不吐象牙”的模样。
屠之想了想,就开口说道:“我看的那本书可算作史书,就是简简单单地介绍南越之地的小国小家的演变起伏。看着也还有趣。”
说道这儿,忘情忍不住就问道:“屠师兄,那……我下午看的是《楚地随考》,也只沿着作者旅途考究了楚地相关风物地理,现在想来却是没见其他,只是介绍一地之一角而已。师兄可知广袤之地如何划分?”
屠之摸了摸头,那意思估计他也所知不多,这时倒是云紫婵插进话来说她知晓一些,因她下午看的是一本野说传记,想必能放入湘帙轩就有几分可信。其余四人也认真地听她娓娓道来。
“那书是一位诗人游览神州大地时的记闻,可添作游记。由他游览所过之处,大致可以知道有这些地方。最为繁华最为富饶,礼仪之起源,文明之邦要,就是处在最中间的夏地,所以得名之为中原。之所以不提国家之名,因其易变太常。国家不常在,而地根置恒久。
“确定了夏地为神州之区隩后。其余几地就好一一辨认。夏地之北就是魏地,魏地之北冰天雪地,鸟不见飞,兽白迅走。
“夏地之南即为楚地,楚地群山绵延平原几出,山高水曲,诗奇歌异。而且,诗人好生想来看看七情渊,说常见于文端却未尝亲睹其颜容。”
“我看的那本书的作者……抱憾老人也是这样,到死都对七情渊念念不忘。”忘情接过话说道。
“真不知那些何故对七情渊如此念念不忘,也不见有什么胜景之处。”听这话大家就知道,绝对是谢邪说出来的。
“谢师兄别胡乱打岔!”云紫婵平静如水的面容一下绷得冷冰冰,谢邪摇了摇手不好意思地算作歉意,亦示意她继续说道下去。
“而楚地之东,夏地之南,就是屠师兄刚说的南越之地,正如师兄所说大多乃小国小家,更迭更是稀松平常。简直是一城即一国,一地成一家。不过那诗人说,南越虽被中原成为蛮夷,但风淳俗朴,清新有致,也不是道听途说的茹毛饮血。尤其是那些部族的老人,睿智通天,一言一语能历经万千锻造,与之对话简直像和他们的历史本身在对话。
“夏地之西为西凉,西凉之西为西沙。诗人只到过西凉,西凉地势高于中原,天朗气清,万里无云。越往西越觉心胸乏闷,得见西沙之黄沙千里后欣然得还。
“夏地之东,有两地,一曰吴,一曰唐,一般称作东吴,南唐。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