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美好的、新.info忘情率先起床,看了看旁边还沉睡的师兄们,想着昨晚谢师兄的种种行为,差点笑出声来。赶紧起床,拿起油纸伞,一个人起先轻手轻脚地外出。
依旧是阳光明媚。忘情拿着油纸伞随意地舞着,虽然相较于他,它显得有些大。一路小步,欢快中踏着节奏,一溜儿烟地走到游廊前的竹林里,撑开伞后轻轻放置在石板上。挥了挥手,转身蹦蹦跳跳地走了。油纸伞静静地矗在那里,阳光一勒在扇上,就那么划过去一道光闪,就像挥舞的小手。
回到屋内,屠之也已起来,正踹着谢邪。谢邪依旧还是不情愿,但较之以前有些许进步。这样,三人按部就班地该干嘛干嘛。
急急以后,五人又施施然地来到博好堂,各自落座,大眼瞪小眼地等着徐缓。果不其然,板凳都没坐热,徐缓就缓缓而来,虽行容仍是缓缓,可来得却恰到好处。
稳稳地坐在台上,衣袖一抖,滑出几张纸,稳稳地落在五人面前的桌上。这时,徐缓才开口道:“今天也如此整齐,不错不错!”
“昨晚刚好乱笔长老回来,长老又收罗了一些红尘之文。还推荐了一首小诗给我,说当时他对作者映象深刻。我看了那首小诗,也觉得很有意思。”徐缓手指往桌上一敲,桌上的纸片就各自纷飞到五小的桌上,“昨晚我抄录了五份,今天我们就一起细细品究下这首小诗。”
“你们先看完,一会儿我们再来说道说道。”说罢,徐缓也就将视线转于窗外的竹林,那意思也就是敦促五小快点看完。
忘情看着眼前的这方纸片,小小的那么可怜。上面一笔一划规规矩矩地写着一首小诗,想必是师叔怕笔锋婉转后大家认不得字的缘故。
忘情情不由己地轻声念道:“‘生则同室,死则同穴。魄散鬼府,魂杳青冥。言若成诺,每心不悔。所为何故,情深痴笃。’”
虽然是轻声念出,但在安静的博好堂里还是四散开来,大家都望了过来,甚至连徐缓也转头看了看忘情。忘情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道歉地说了声“情不自禁。”
“只能算念了出来,咏出来更好。没事。”徐缓开玩笑地说道,斜了斜身子,“既然忘情已经念于大家听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品究一番吧。我原先好准备喊谁来朗诵一下,刚好省了。”
“刚忘情念出此首小诗,读音全没问题。”徐缓顿了一下,严肃地说道,“昨天忘说了,你们在湘帙轩找书,在雅望楼一层看书,可曾发现一层放着些白纸,当然柜子里还放着笔墨。”
五人皆是一脸不明所以,只得无知地望着徐缓。
“哦,也对。人齐了才置办的那些物什吧。那我就强调一下,雅望楼一层的‘纸墨笔砚’,其实没有砚,文房三宝吧。是用来做你们的读书札记的,可以记录你感兴趣的字句,当然最重要的是弄不明白读音和意思的字词,甚至是抄录弄不懂的句子段落。这个你们得记住!”说完徐缓又是一脸的严肃,缓缓地扫过大家的脸,只见大家都用眼珠子斜斜地瞄着谢邪,就多加关注了谢邪,谢邪感觉十分不自然。
“谢邪,你说这首小诗里,可有哪处不懂的地方?”徐缓指着谢邪问道,见谢邪要站立起来回答,又说道,“不用站起来,坐则就成。”
“师叔,字面的意思都懂,只是我想问问真的有‘鬼府’么,‘青冥’是不是指‘幽冥’?”谢邪从容地回道,那眼神容色简直是另外一个人。
“首先,这首小诗字面意思确实不算难,甚至是浅显。也可能是因为浅显的缘故吧,很难忘掉。”
“先解答下谢邪的问题吧。先说‘青冥’,并不是你说的‘幽冥’,这么说吧‘幽冥’和‘鬼府’在某些时候是一回事,而‘青冥’……”徐缓手指向上指了指,“就是指的青天,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天空。”
“‘鬼府’到底有没有,道门倒是有一魔道大宗的一分支叫‘鬼府’,但这首诗里指的应该是地府。”
这时,屠之举手示意后问道:“师叔刚说‘道门有一魔道大宗’,这么说来道门包含正邪或者说正魔两道,是否行事已经坐实?”
“嗯,我就喜欢你们这样,不然我准备的东西没几下就讲完实在是无趣得紧。”徐缓鼓励着大家发问求知,“道门就大的方面说来,指的就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这个范畴;就小的方面说来,主要是与西沙那边的和尚做比较,指的就是道士们的门派。魔道也有他们的道,正道也有自己的道,无非是修道。就行事而言,其实那分得清正与邪,衣冠qín_shòu不少,彪形热心亦有。以后你们外出历练或闯荡道门,都应懂得,正邪并非那么鲜明,交友全凭诚心。”
五小应声称是。
“你们仔细看‘言若成诺,每心不悔’这句,蛮有意思。”徐缓引导着说道,五小急忙注意起这句来。
这次说话的是云紫婵,她柔柔中带着丝发见的兴奋:“‘诺’字不就是拆成‘言’与‘若’么,‘悔’字也莫不是拆成‘心’和‘每’么。”大家听她如此一说,低头细细一看确实如此,忍不住埋怨自己眼拙。
“对,就如紫婵说的这样。所以这一首小诗里就埋藏这么些有意思的东西,看不见只是你的无趣,看见了各有收获之乐趣。这正如修道中的自然而然一样,缓一缓,悟一悟,别人不见你却见,所以你悟他不悟。还是回到小诗本身,‘言若成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