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被白游带着,又是一顿走街串巷。按他的意思闲来无事,还不如随便逛逛。上荆实在是有些大,至少这些廛里小巷,真是多得不知凡几。
两人穿过一条小巷往到对面街道,恰在一扇旁开小门那儿卧着一条土狗,可能是喜好打斗的缘故,头上的毛发缺了一些,恰好留下一道“刀”之疤痕。很平常的狗,和所有的狗无甚区别;很不平常的狗,他看见忘情和白游后就张嘴裂牙说起了话。
“终于让我碰到你们了,黄狗头让你们去下黑店,说有事找你们。”刀疤狗一脸鄙视地望着两人,“真是服了你们,老走大道,这让我如何是好。这上荆也是规矩多,像我这么有故事的狗居然被认作流浪狗,见着我就像见着金元宝一样,追个不停。”
刀疤狗似乎很有故事,他正准备还说些什么之时,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出现在巷子一头。
“在这儿……那只丑狗在这儿。”
忘情和白游听到一声心碎的声音。刀疤狗直接撒腿就跑,一下就消失在巷子里,后面跟着一群拿着石块的孩子。
“别跑,别跑……丑狗别跑。”
一缕轻风吹过小巷,忘情和白游都撑着墙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
“走吧走吧……去黑店吧,真是笑死我了。今儿是个好日子,一大早就有如此欢乐。”白游抚着自己的肚子,呼了口气,“也不知老黄狗找我们有啥事……不会是太苍道的事儿吧?”
“很有可能。光在这儿想也是没用,还是先赶过去吧。”忘情在心底其实很是肯定多半是太苍道的事儿,该来的总是会来,那晚钱聚使秘法逃脱后,两人就知会生事。
转来走去,窜来折去。
两人到了死胡同,白游自是按着机关一番捣鼓,拿起一块石头掂三下敲五下。斗转星移,两人就到了黑店。
循着上次黄狗头带着谈生意的洞穴,两人慢慢踱步进去。
果然,黄狗头一本正经地坐在石台后。白游一把坐上石凳,闹着说大把玩耍的美好时光就被他一句话给耽搁了。
“还美好时光,真是服了你。”黄狗头狗爪一指,对着忘情说,“坐啊,别客气。”
“这算区别对待么,怎么吧喊我落座?”白游不开心。
“我不喊你坐你就会自己坐,需要我喊你坐才你坐么?”黄狗头反唇相讥。
“这态度,我很不满意啊。”
“请珍重保留你的不满意,哈哈。”
“狗头,这次专门找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发生?”忘情赶紧抛出问题,再不如此,这一人一妖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前晚上,你们是不是在上荆城外搞了些事?”黄狗头嘿嘿的笑着,那副模样实在欠扁。
“老黄狗,你怎地知道?”白游也没什么隐瞒。
“我们做的就是这生意啊。不风餐露宿,不顶风冒雨,那会得到这些。”黄狗头双眼放光,“我们可是很兢兢业业的,对我们不甚清楚的一跟到底,对知晓其一则但求摸排其全。千山万水总是情,就因狗腿总不停。姹紫嫣红会有报,只因狗眼不睡觉。”
“那狗头就赶紧说道下是什么事吧?”
“小狐狸真贼,想趁我飘飘欲仙之时占便宜,狗头我不是初出茅庐,就我这双狗眼看到的茅庐比人还多。”黄狗头狗眼跳跳,“话说,白小子,这次情报就记在你名下,抵了一部分哦。”
“知道了知道了,还消你说?”
“给你说下嘛,这是规矩。”
“快说到底什么事,墨迹半天了。”
“好说好说。”黄狗头狗头摇晃,“你们在上荆城外遇到了太苍道的人吧?”
“是的,怎样?”白游一副“大爷就遇到了,想咋地”的模样。
黄狗头实在是看他这样子不爽,转头和忘情对起了话。
“准确的是三个道门之人外加安王一脉的小王爷吧?”
忘情点头。
“太苍道就明动、卫权、钱聚吧,两死一逃,是不是?”
忘情再次点头,问道:“都是事实,无需掩饰。”
黄狗头双眼精光一冒,肯定地说道:“实在。要是所有情报都如小狐狸这般捣鼓,也卖不了多少钱了。”
“狗头你不会又是在酝酿吧?”
“你怎会知道?”黄狗头一脸震惊的样子,又开始游说忘情加入黑店。
“我说老黄狗你烦不烦,赶紧说正事,忘情怎会加入你们黑店,想想就觉不可能。”
“好说好说,这次是真地说。”黄狗头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成功逃跑那个是钱聚,既然他连同门师兄弟都能弃之不顾,可想秉性多恶劣。所以,你们两个也已料到会有什么发生了吧?”
“不就是添油加醋地回去编排了个故事,无所谓,只消知道到底想不想过来寻仇就成,其他不需知晓。”白游继续装大爷。
“狗头可有其中明细之情报?”
“当然有,模模糊糊的情报是我们黑店的耻辱,宁可按着继续追究,也不会放出来做烟做雾。”
“那还请狗头说道其中全全。”
“好说好说……话说钱聚传话太苍道后,我们就四处打听,连太苍道宗门里的消息都探出了一些,你看狗头我对得起你们俩吧。太苍道名位钱三脉当时可是大为光火啊。毕竟钱聚说道的是红尘阁弟子伙同剑一宗弟子伏杀他们仨,他拼死逃脱只为传出讯息,好深的情同手足啊。”
“这其中态势定是不同吧,不然也不会让黑店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