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商量妥当,外面就有人通禀,“殿下,秦侧妃来了,想问殿下对于戏班那帮人该如何处置?”
赵励皱了皱眉,“让她进来吧!”
苏鲤坐着没动。
秦珮端足了架子走进来,细长的眼角扫了苏鲤一下,直接走到赵励身边一礼,娇媚地说。
“殿下,玉姗妹妹可是好些了?今日都是妾身不是,请了个不靠谱的戏班,惊扰了玉姗妹妹,还请殿下责罚。”
赵励面色冷沉,闻言没说话。
苏鲤站起来,对着秦珮一礼,“苏鲤见过秦侧妃。”
秦珮似是才发现她一般,惊叫一声,“原来是琼华夫人,失敬失敬。”
苏鲤笑了笑,“只是没想到成王府门禁如此紧,今儿差点都没能进来,秦侧妃管家是把好手。”
秦珮佯装一惊,“难不成门房眼瞎为难了琼华夫人了?”
“为难倒说不上,而是直接无视二殿下的命令,把我们拒之门外。把老秦相都抬出来了,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我进的是秦相府呢!”
秦珮面色一冷。
赵励重重把茶杯放一桌上,“戏班那帮人当斩,来人……”
“殿下,”见赵励愠怒,秦珮温柔地往他身上一靠,“这戏班可是太子妃嫂嫂推荐的,京城有名的‘碧云天’戏班,只是今天唱武生的是个孩子,学艺不精,才失了手。殿下没必要如此生气,否则太子妃嫂嫂脸上也不好看。再者,玉姗妹妹这不没事嘛!”
苏鲤虽然不知道这‘碧云天’戏班是否很出名?但秦珮竟然把太子妃搬出来了,明显是想保下戏班。若是真斩杀了众人,太子妃定然是要过问的。
二殿下有些思量。
苏鲤端起茶品着,“原来成王府的小皇孙竟然还没有戏子的命重要。”
秦珮一惊,“琼华夫人可不要乱说,玉姗妹妹这才刚怀月余。”
苏鲤笑了笑,“成王殿下自然知道我所说不假。”
秦珮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殿下……”
赵励直接一摆手,“来人,把‘碧云天’戏班的武生仗毙。”
秦珮脸一白。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期间夹杂着哭泣声,求饶声,甚至还有人不要命地大声喊着,“成王殿下饶命。”
“殿下,连老板闯进来了。”
守在门外的侍从刚禀报完,苏鲤就看到穿了一身贵妃戏服的人闯进来,看到赵励,直接跪在他面前,声音竟然是个男子。
“请成王殿下饶了水生性命,今日本该唱武生的水天崴了脚,水生是顶替上台的。他还是个孩子,学艺不精,连骐愿代为受罚,请殿下成全。”
说着,他跪俯在地,一副虔诚的模样。
秦珮一听,着急了,“连老板,你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名伶,太子哥哥最看重的朋友,怎可代人受过?你能来成王府唱堂会,是我们的荣幸,万不可有所闪失。”
秦珮又把太子搬出来了。
二殿下眉心一下子皱的死紧。
苏鲤也沉默了。
秦珮瞟了瞟苏鲤,又低头对连骐道,“连老板,我们殿下可不是真想罚水生,是琼华夫人不依不铙。非激着殿下要了水生的命。”
苏鲤一怔。
没想秦珮竟然直接把矛头指向她。
跪在地上的连骐一听,挪动双腿又跪向苏鲤,“请琼华夫人饶了水生性命,我愿代为受罚,无论琼华夫人怎样惩罚,连骐都毫无怨言。”
苏鲤身子一僵,暗恨秦珮拉她下水。
她瞟了二殿下一眼,见他只顾品茶,明显也不想得罪太子。
于是苏鲤看着连骐认真道,“我是秦俊王府的琼华夫人,玉姗侧妃是我的妹妹,今儿她受了惊吓,落水露红,差点儿小产。
成王殿下请我过府诊治,我被挡在门外差一点没进来。如果不是我医术好,这孩子就保不住了。我妹妹刚被册封,进王府没几天就出了此事,难道我不该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既然你家武生学艺不精,又怎敢登上成王府的戏台?即便你与太子殿下交好,难道就不怕坏了他的名声?若不是看你们真是外人,我还以为你们是故意要迫害成王府的皇孙呢!”
连骐一听,当真是白了脸。
即便他脸上浓抹重彩,也依然能看到他惊怔的目光和惊恐的神色。
他连连叩首,“请琼华夫人恕罪,水生罪该万死,连骐愿代为受罚,请夫人明示。”
苏鲤看向赵励,“二殿下以为如何?”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苏鲤急忙道,“尚可,如今玉姗和孩子总算无恙,也亦行善积德,既然水生是个孩子,又是唱武生的,这身子骨自然受不得伤。连老板愿意代罚,那就重打五十大板,此事一笔代过。殿下以为如何?”
赵励看向连骐,“连老板觉得可是重了?”
连骐急忙答,“不重,琼华夫人仁慈,连骐代水生谢过夫人。”
“小惩大戒,也是在告诉他,既然吃了这碗饭,就得把枪拿稳了。学艺不精,害人也害已。”
“是。”
连骐退下受罚。
院子里顿时响起板子声,众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连骐既然是个成年男子,五十大板应该能承得住。况且,唱戏的人多少都有些功夫傍身,若是罚的轻的,苏鲤又不甘心。五十大板刚好。
秦珮听着院子里板子声,咬着牙,目光看向苏鲤愈发凌厉,甚至带着恨。
连骐受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