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火领着三个师侄出了南西医院,也不去想市委还派不派车,二话不说,直接拦了出租车回到青城在山城市的别馆。
看到自家护门道人脸色青白走进大门,后头还跟着三个低头不语的内门弟子,大堂里的几个执事弟子赶紧请安问好,却没人回礼,连平日里最没有架子的阳火师叔都视若无睹,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阳火住的套间,他直接在外头的小客庁落坐,道法和道慧对望了一眼,拉着神魂不定的道定并排站在他身前。
出乎意料之外,阳火道长抬头瞟了他们一眼,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都坐下吧,站着干什么?”
道法和道慧又对看了一眼,道法拉着道定就近在双人沙发上坐下来,道慧则占了另一张单人沙发。
沉默了一会,阳火盯着兀自魂不守舍的道定,突然对道慧说:“道慧,你以十成功力对道定发‘净心神咒’。”
道慧愣了愣,立马知道师叔在怀疑什么,当下站起来双手结太极印,点在道定印堂之间,咒出:“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咒声刚落,道定身体一震,软软地往后瘫倒在椅背上,两眼合起,气息萎靡不振。
道法一惊才想去扶他,阳火伸手拦住:“别碰他,让他自然醒过来。”
道慧似是晓得了什么,只在一旁仔细观察道定的气色,蓦地转头对阳火道:“师叔,道定师兄是不是着了人家的道?”
道法一听才恍然大悟,跟着问道:“着了什么道?是谁下手?”
阳火瞄了他们俩一眼,只说:“不知道,等道定醒过来再问他。”便闭目养神。
二十分钟后,道定眼一张,眼神恢复清明,突地坐正身子,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自身所在,才开口问道:“咦?我们那时候回到别馆?我怎么不记得?”
阳火、道法和道慧三人面面相觑,道定居然连怎么回到别馆都不记得?
“道定,你怎么了?还记得今天我们去了那里吗?”道法与道定从小一起长大,如同自家兄弟般,道定失常,他也跟着心神大乱。
道定被他一问,先是一愣,然后皱着眉苦苦回忆着:“道法师兄,我记得咱们一齐去到南西医院,容秘书长为咱们介绍常医生,然后……我好像说了很多话……”
“嗯!我只记得自己好像跟常医生说话了,不过说些什么,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至于咱们怎么回到别馆,更是完全没有印象。”
道慧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什么,追问道:“道定师兄,你记不记得在失去记忆前,有没有感觉到任何异状?”
道定茫茫然看着她道:“异状?没有啊,大庭广众之下,会有什么事?”
会有什么事?是没事,只是你发癫了而已,道法腹诽道。
或许是他表情太诡异,道定瞅着他,突然明白自己肯定出了问题:“师兄,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道法转过头看看阳火,阳火颔首道:“说给他听听!”
道法叹了口气,把刚才道定在南西医院众人面前出的大糗,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道定目瞪口呆,愣愣道:“这……这这不可能吧?”
道慧不客气补上一刀:“师兄,道法师兄说的全是实情,而且还有所保留了。”
“诶!”道定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都合不上,最后长叹一声,终于接受了自己发癫犯大错的事实。
“师叔,真对不住,我毁了你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我会回山向掌门自请处分,可我真得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些事啊。”
阳火手一摆道:“嗯!我知道,你别放在心上,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派里我会去说明。”
阳火话里有话,道慧听明白了,身为当事人的道定和一旁的道法却都不知道他在说啥子?
阳火暗叹了口气,派里委实应该检讨自家培育弟子的策略,闭关自守这么多年,看看都教出来什么样的弟子?
“温室的花朵!”这是阳火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完全经不起考验!
偏偏这两个还是精英弟子,一个要接他的护门道人,一个要接师兄阳山的青阳观主,你让他能放心才怪。
阳火在脑海里把道字辈弟子全过了一遍,还真找不出任何人可以胜任护门道人一职。
至于青阳观主,不如在阳山师兄的两个徒弟道明道光中挑一个还来得实际点,虽然他们修为低,但是至少熟悉人情世故,对青阳观的运作也熟,总好过让眼前这个一如白纸,只有修为的道定去上任。
道慧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思考道定的问题,忍不住问道:“师叔,道定师兄变成这样,是不是常东对他催眠……或是下了邪术?”
这话一出,道法和道定悚然一惊,催眠倒还好,至少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邪术?这也太危言耸听了。
“道慧师妹,你不是开玩笑吧?”道定怀疑道。
他修的是能克制一切邪魔外道的雷法,如果说是催眠,他还有可能中招,邪术?什么邪术能逃过他的神识?
阳火摇摇头道:“不是邪术。不管是巫术、蛊术、甚至是傀儡术,因为不走正道,那股邪气絶对瞒不过咱们,更别说道定了,雷修正是这些邪术的克星,不可能中邪。”
“师叔,那么就是催眠喽,可我印象里常东并没有对道定师兄做出什么举动,也没有肢体接触,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