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帅也没有唤住端木凝蕊,实则这事也的确要与燕回商量一下。文帅看着玉荷说道:“你真以为孤会允许你这种人,留在孤身边吗?”
“我怎么了?”玉荷旋身转了一圈,笑道:“我是三头六臂,还是凶神恶煞?我也不过就是个小女人而已。文王怕我?若是怕我,倒不如将我留在身边,日夜监视,免得我在外面生事。”
文帅一笑,说道:“我不怕你,你去外面生事吧。”
玉荷掩嘴一笑,说道:“那好,玉荷告退,三日后再来拜见,听文王回话。”
玉荷方走后,文帅回了后宅。进到俅燕回房里,见端木凝蕊没在,微觉诧异,问道:“凝蕊呢?”
俅燕回笑道:“我让她回房了。相公,你怎么总惹她发脾气呀?”
文帅微笑摇头,坐下说道:“她就是个孩子,就好像守着一个玩具,只想一个人占着。我倒是不想惹她,可也得有办法才行,不用理她。”
俅燕回笑道:“这么说,相公是喜欢那个玉荷?”
文帅抿唇摇头。俅燕回想了一下,又问道:“那相公讨厌玉荷吗?”
文帅笑道:“你可别再说什么‘不吃亏’的话。当初你让我纳锦杏,就说我不吃亏,结果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别扭。”
俅燕回收了笑意,嘟起了嘴:“相公,臣妾想念父亲。”
文帅起身搂住她,安慰道:“娘子放心,我一定会派人去救岳父的。我只是在担心,怕因此害了岳父性命,我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俅燕回靠在他胸前,说道:“这世上,没有万全之策。既然相公不讨厌那个玉荷,便当是为了臣妾,做了这笔交易吧,好不好?”
文帅说道:“交易要做,但绝不能纳她为妃。这种人心肠歹毒,我实实不敢留她在后宅与你们共处。她无非求个保命安身,大不了,我与她义结金兰便是。”
俅燕回微觉错愕,她方才问了凝蕊,据凝蕊所说,这玉荷比灵姬美得多,也年轻得多。相公竟然舍得不纳?俅燕回搂紧了他,既然相公不想纳,那便不劝了,说不定,相公来日还真能改了后宫的礼法。若真能如此,那可是一个都别再多才好。若能以此刻之见,退回到举义之时,断不会逼着相公纳锦杏!爱死死去。
三日后,玉荷得到文帅答复时,也是满眼错愕。玉荷自许姿色出众,万没想到文王竟然不纳。不过玉荷自也有底线,文王既然不是门主那样的人,玉荷也不愿单纯地以色侍之。当下跪道:“谢文王。”
文帅说道:“先别忙着谢,救回俅老先生,孤才能与你结义,册封你为公主。”
灵姬给太子妃请过安后,回到自己房里。她本是个随房,相当于民间的通房丫头,但因了太子宠爱,是以单设了一房,非但不用做事,还有侍女服侍。灵姬坐在窗下,捧一本医书,实则这普通的医案,看不看两可,心里在盘算着一件重要的事。
自入了东宫,与太子夜夜相伴,太子妃不闻不问,即便是晨起请安,太子妃也不使脸色。灵姬自然知道太子与太子妃不睦,但太子妃这么个漠不关心的样子,却对灵姬极为不利。灵姬害怕迟早会被指成媚惑储君,觊觎太子妃之位!
宫里处处藏着凶险,不容有半分闪失。灵姬必须尽快想办法,让太子妃能表现得像个活人,让这一潭死水,活起来……
太子下朝回来,闷闷不乐,到得房中,坐在桌边重重地叹了口气。灵姬放下医书,倒了茶端到桌上,坐在一旁轻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子恨恨地说道:“今日我在朝上,谏了两个空缺。皆被父皇驳了回来,却用了老三谏的人。你说,可气不可气!”
灵姬心中冷笑,一个太子,因为这点儿事就生气,心胸也太过狭窄。灵姬微笑道:“奴婢不懂这些,殿下,既然你谏的人不得皇上赏识,那再有这样的事,不谏就是了。”
太子失笑,拉她起身,让她坐在腿上,靠入怀中,搂着她说道:“你不懂,这朝野内外,得有自己人,须培养势力。”
灵姬微笑道:“是。奴婢自是不懂,只是不愿见到殿下烦闷。”
太子一笑,大声说道:“取酒来!”
灵姬劝道:“殿下,这时辰还早,先别饮酒了,万一要有正事,怕不耽误了?况且,殿下已有数日未见太子妃了,趁着今日有闲,何不到太子妃那里坐坐?”
太子一皱眉,说道:“本宫懒得见她那副冷漠的面孔。有你陪着本宫便好了。”
灵姬轻叹了一声,咬住了嘴唇。太子看着她,抬手托起她下颌,问道:“怎么?本宫这样宠你,你反倒不高兴了?”
灵姬笑道:“怎么会?奴婢岂是不知深浅之人。殿下如此恩宠,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只是……殿下如此冷落太子妃,怕来日会有人指摘奴婢妖媚惑主。殿下,奴婢是怕与殿下不能久长。”
太子竖眉道:“哪个敢说?本宫是太子,来日的皇上!”
灵姬忙伸手掩他的口,轻声道:“殿下慎言!”
太子握住她的手,亲吻了一下,笑道:“陪本宫饮酒。”
“是。”灵姬微笑轻语,心中在叹:“荒淫小儿,朽木难琢!”
既是要喝酒,索性放倒了他。灵姬倒酒时,用指甲弹了些许眠药,太子三五杯下肚,便已然支撑不住,扶着头不解道:“本宫……怎么……醉了?”
灵姬扶他起身向床边走,说道:“许是这几日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