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你们就不用给我捎了,估计我也等不到,因为你们买笔啊纸啊墨啊什么的,就得很长时间了。毛笔,最好是‘银狼笔’,也就是用全身都是白毛的那种狼身上的毛,制成的笔。”马树恒说到这里,还要继续往下说。
那卜耀连同学忙摆手说道:“等会儿,马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毛笔得是用全身都是白毛的狼……身上的毛……制成的。是这样的吧?”
“是啊,怎么了?”马树恒明知故问。
“怎么了?我说,马哥,你开玩笑呢吧!你怎么不让我们去地府,把人家那判官笔,给你弄来!我估计那只笔,比你现在要的这‘银狼笔’更好!还问我怎么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哥儿几个弄出去,就永远不回来了?我们上哪儿给你弄这‘银狼笔’去?我从小到大,纯白毛的狼,我就没见过一只啊!哦,不对,见过,可那是在小说里见到过。怎么的,你马哥是想,让我们哥儿几个来个穿越?还是给我们这六百块,当作上路钱,好下辈子托生回来时,给你捎根‘银狼笔’?”卜耀连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
马树恒想要打断他插个话,那卜耀连也不给他机会:“我看,你还是把你想要的那什么纸、什么砚都有些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吧,我们哥仨趁着还在教室边儿上,有纸有笔,等你说完了,我们也好算算,看我们三个统共要死多少回,再平均分配一下,分摊到每个人身上,究竟要托生几次才能完成你这六百块钱的任务。”
李帆和王瑞也是皱着眉不断地点头,表示很赞同卜耀连的意见。
等卜耀连把这一气儿话说完,马树恒才总算有机会开口:“你看,你看,着什么急呀!我话不是还没说完吗?”
“那你说,我们听着!”卜耀连没好气地道。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最好’是‘银狼笔’,也没说一定得是‘银狼笔’啊!你们这样,出去之后,你们就去那玉皇观,打听打听人家观主用什么笔画的符,顺便也问问人家画符时的纸和墨,都是用的什么样的。如果人家画符时,用到的这些有什么特殊要求,那就按人家那套买;如果人家就是用的普通货色,那你们就到文化街,把各种笔墨都买一份回来,每种纸要多买几份,这就算完成任务了。”马树恒说道。
马树恒把这话一说完,卜耀连同学把手里的那六百块钱往他怀里一塞,转头就走:“爷不伺候了,李帆、王瑞,咱们走,吃饭去。”
马树恒赶紧把几人拉回来,从兜里一下子又掏出五张百元大钞。李帆和王瑞马上就有意动的意思,卜耀连却伸手挡住二人,也不说话,也不走。
马树恒又抽出一张,对方没反应,再来一张,还没反应,再一张,再一张,对方还是不动。他心里把这卜耀连骂了个五马分尸、千疮百孔,万箭穿心……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不能出去呢,既然那胖子已经找来了,那很可能有大队人马就在学校外边蹲着呢!而且中午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最后,马树恒干脆把衣兜里的钱全掏出来了,说道:“就这么多钱,二千多点儿,你们爱去就去,不去拉倒。”
卜耀连看这马树恒确实就这么多钱了,就笑嘻嘻地把钱接了过去。嘴里说道:“大款啊,大款,就是牛逼!哎,你再装逼给哥哥看看,刚才好像有人告诉我不要装逼啊!”
马树恒一听,上去就给了这货一脚:“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把钱给他俩,他俩去;你要去就赶紧走,别跟我在这墨迹!”
“我要不去,他俩肯定也不去,你信不?”卜耀连也不在意这一脚,一脸贱贱地表情说道。然后,把头一昂,从手里拣起个一块的硬币,很豪气地说道:“给,拿去挥霍吧!”
马树恒气得又给了这货一脚,还从他手里拽出两张红票子。那卜耀连也没计较,哈哈笑着领李帆和王瑞走了。
马树恒拿着两张红票子,欲哭无泪,两千多块转眼就没了。本来昨晚抢了一千多块钱,加上父亲给的一千块,手里有两千多,以为手里已经很有钱了,这才多久时间,就剩下这二百和饭卡里的四十多块了。他玛的这不要脸的东西,真他妈残忍。只是他没想到那胖子昨晚也用类似的话,形容过他小子。
此时的胖子正坐在学校家属院的庄老师家呢,当然,他不是离开高三楼直接过来的,而是先到校门口,跟坡哥、罗子他们通过气了,告诉他们,那小子八成这就是这高三(八)班的学生,只是自己还没有亲自看见,所以还需要深入敌方,做更进一步的侦查。至于他所说的深入敌方和进一步侦查,主要是指,冒着被打成猪头的危险,接近自己那暴力表妹,从自己表妹口中,获取那小子的情报。
可现在他那娘娘腔的姑父都已经回来了,而自己那风风火火的表妹却还不见人影。他还不知道,此时他那表妹,正在和他要对付的那小子在一起暧昧呢。
卜耀连他们三人走后,庄淑雅从教室里走出来,默默看着那站在栏杆前叹气的马树恒,越看觉得这男生越是好看,越看越是觉得他有魅力。刚才他们四人在教室外面的一番举动,她通过玻璃窗也观察到了,她一面恼恨那卜耀连如此为难自己心里中意的马树恒,心着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不要脸的,为马哥哥出出气;一面又惊奇这马树恒要买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觉得这男生好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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