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大高手单单只是贴身肉搏,产生的能量波动便让默如置身风暴之眼,身体要被撕裂揉碎一般。
“噗…”五脏六腑瞬间受到冲击,默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强者之间的对决,默别说参与,即便是看,也会引来灭顶之灾。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走!在进入冥土之前,我苍鹀部落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
黑暗女巫的声音出现在脑海深处,同时一股柔和的力量将默包裹,隔绝了冲击波,并将默卷着,遁入凭空出现的黑色旋涡。
眼前一黑,默在虚无中穿梭一秒之后,重重摔落一处铺着红地毯的狭小空间,左肩先着地。疼痛感觉传来的刹那下方地面忽而飞快移动起来,使得默跌落的瞬间向后又翻滚了一圈半,直到撞上一块木制挡板。
璀璨的红光金光天女散花般降下,伴随着一对白花花修长圆润光滑结实的美腿。
光影瞬间一暗,默发现,自己被镶嵌无数细碎钻石珠宝以金线刺绣图案的长裙包裹的两条长腿压在了下方。
这毫无疑问是年轻女子的腿,赤足,但脚腕上套着许许多多精致昂贵的珠宝或金银脚链,发出清脆的声音。
此时,这双腿矜持地并拢,避免将更多美景暴露在外。而双腿的主人,正坐在挡板上方的座位上,默依稀能想象,她刚才为躲避默,做了一个抬腿的动作。
这样的选择,就结果来看,糟糕透了,不管对不敢动弹的默,还是对没穿打底裤的她来说,都糟糕透顶。
“不想死的话,乖乖待着别动。”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的声音如此说道。
似温和轻柔的语声,却莫名地令听者产生寒入骨髓的战栗感。
背后的包裹和斗笠顶着脖子,默不得不蜷缩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开始思索在哪里听过这声音。这思索的时间,默才发现,自己身处的这狭小空间,正快速移动,快速而平衡,颠簸的感觉很轻微。
外面,马蹄声、脚步声、野兽的低吼声等等在四面八方包围着这里,也在快速移动的样子。
“啊呀,这里是哪里?一觉醒来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不好了,妈妈,你的宝贝霍勒乌是不是被绑架了?你家宝贝会不会被送进荒郊野外的小饭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妈妈?”
又一个声音哭哭啼啼道。
这个声音,默却还没遗忘,酒葫芦里自称地狱守护者的霍勒乌大爷。
只是,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好奇之下,默悄悄伸出手,掀起女子华丽长裙的一角向外偷看,发现变身斗牛犬的霍勒乌的同时也看到,原本挂在腰间的酒葫芦落在了红地毯上,软木塞不知何时脱落了。
霍勒乌此时正抱着酒葫芦哭哭啼啼,贼溜溜的眼珠子不时向女子的方向瞄一眼,而后哆嗦一下,迅速移开视线。
默对他那假装的楚楚可怜模样已经免疫,心里丝毫没生出同情或同病相怜的感觉。借着巴掌大点点缝隙,他脸贴着地摊向外张望,打量了一番这狭小空间的光景,大致判断出,这是类似于贵族人家的马车或者轿子一类交通工具的内部空间,木结构,装饰考究华丽。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裙子再掀开一点,看看有没有更多情报,一只修长雪白的手映入眼帘,从角落里拿过随默一起掉落的锈铁棍。“三万六千斤”重的锈铁棍,此女居然如取绣花针一般拿过。
戴着十几件手镯手链之类装饰品的手,光滑细嫩,动作轻盈优雅,充满了美感。霍勒乌固然看得如痴如醉口水淋漓,默也出现片刻的心神恍惚,不由得开始有些好奇,一举手一抬足都如此优美动人的女子,会不会在新月如钩星光如水的深夜,思念迷失在茫茫人海的谁。
暗暗叹息一声,默收回掀裙子的手,抹了把鼻孔里流出的咸咸的东西,发现不是鼻涕,而是鲜血。看来目睹两大高手对决,受的内伤不轻。
……
就这样,默像关在柜子的老鼠,被动向不明的迁徙洪流卷着,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赶了多少路,渐渐感觉昏昏欲睡,却在此时,马车或者花轿突然停了下来。
疾行的途中突然来个急刹车,默猝不及防,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慌乱中急忙抱住近在咫尺的女子双脚,这才勉强稳住,然而整个脑袋,却是出现在了女子长裙外面,正巧与爪子紧紧抠住地毯的霍勒乌来了个面对面。
“阿勒?”霍勒乌的眼神只出现一秒不到的茫然,立即便认出了默,“啊哟,主人,我总算找到你了!可怜的霍勒乌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主人!”
认出的瞬间,霍勒乌眼珠子一转,眼泪便不要命地往外流,撒开四条小短腿扑向默。然而或许是默的错觉,总觉得这货的眼睛,其实是盯着被默抱在怀里的两只脚,毕竟默和这条不靠谱的狗之间,似乎从未确立过什么主宠关系。
“出了什么事?”女子扬声问道。这问题,默相信不是在问他自己或者霍勒乌,而是外面的人。
话语声入耳的瞬间,默感觉一股似极柔和却难以抗拒的力量分开了他的双臂,将他送回到红裙之下。霍勒乌也难以幸免,被无形的力吹飞,一直滚到对面角落里。
“圣巫女大人,我们,被包围了。”外面,一个男子的声音回答道。
“果然来了。”女子并不问被何方之敌所围,低语之后扬声下令,“这里我来处理,你等全力相助四天女,少主那里,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