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杨大侠在外面求见。”余玠在门外通报道。
“请杨大侠进来吧”将军在靠床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杨天山朝两人拱了拱手:“不知道龙大侠好点了没有?”
龙天翔还了一礼道:“龙某多谢杨大侠了,打搅杨大侠真是不好意思。”
杨天山哈哈一笑:“龙兄说的是什么话,你们能来,我杨某是三生有幸,能够为你们效力我杨天山脸上有光。”
龙天翔丝毫不感奇怪,既然自己以真名视人,江湖上谁都能猜出将军的身份。虽然如此,龙天翔仍是微微一笑,替杨天山介绍道:
“这位就是盂珙孟将军。”
杨天山虽然已经猜到了此人的身份,这时候听到龙天翔的介绍仍是热血沸腾,连忙上前拜服在地。
盂珙两手一托,上前扶起,握着杨天山的手诚恳地说:“杨大侠多礼了,我们按江湖朋友交往,不必拘于这些礼仪。”
杨天山抬头看着眼前正值壮年的将军,怔怔地想,这位双目有神,待人随和的将军就是百姓口中经常传说的那位守卫边疆十数年,带领军队作战上百次,让金国十年来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孟珙将军吗?这就是那位支撑着大宋天空、让理宗皇帝倚为重臂大将吗?杨天山的思绪有点混乱了。
“杨大侠。”龙天翔看杨天山有点失态,轻声提醒。不过也难怪他,孟将军在百姓心中地位崇高,很多人将他视为岳元帅的化身,有着神话般的色彩,把岳元帅未完成的壮举转移到孟将军身上了。二十岁领兵,三十岁拜大将,生平无一败迹,想想也够神了。
杨天山从恍惚中醒过来,有点脸红,干咳了一声问:
“不知道今天与龙大侠交手的那位白衣人是谁?”
“是杜可风。”
“什么?‘绝影刺客’杜可风?”杨天山失声叫道。
龙天翔丢给他一个白眼:“除了杜可风,天下谁还会那回旋之术”
杨天山暗骂自己糊涂,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想到,自己在得知此事后,想得最多的是追查那些青衣刺客的来历,据在场的人说,那些青衣刺客几乎是一下子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可是自己查了半天都没查到一丝线索,心中猜测白衣人跟他们肯定是一路的,所以才没去多调查,如果早从杜可风下手调查说不定还能查到一点点的信息。
“孟将军,此事非同小可,是否需要杨某联络江南的武林同道,一起协商一下。”杨天山朝孟珙拱手道。
孟珙哈哈一笑:“杨大侠好意孟某心领,此事就不必麻烦江南的武林侠义了,只是烦请杨大侠帮我传个口信给丐帮长沙分舵的马舵主就行了。”
杨天山答应一声拱手告辞而出。
“天翔,你知道今天的哪些青衣人是什么来路吗?”孟珙朝龙天翔淡淡问道。
“不知道。”龙天翔老实地说。
“是金国的武士,而且还是完颜陈和尚的忠孝军。”孟珙肯定地说。
龙天翔仔细一想,当时那些箭手发箭的手法确实是金国独特的手法,不禁对孟珙的观察力佩服之极。
孟珙看着龙天翔的表情就知道他误解了,摇头笑道:“我并不是从他们发箭的手法看出来的,当时那么乱又那么突然,我怎么可能看清楚呢?要说能有人能看出来的话,那也只能是接过三箭的你才有可能看出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金人,而且还能猜出他们是忠孝军呢?”龙天翔疑惑的问。
“你说现在金人最担心的是什么?”孟珙没有回答龙天翔的话,却抛出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龙天翔虽然很想明白孟珙能猜出偷袭的人是金人,可是仍然仔细想了下回答说:“是蒙古人。”
孟珙微微以笑,没有反对他的这句话,却也没赞成他这话。
“自蒙古崛起于漠北,短短二十年内,灭西夏,征花剌子模,势力日强,蒙金两国是世仇,金人当然怕。”顿了下,又很毋用置疑的口气说道,“但是他们更怕的却是宋蒙的联盟。”
“宋蒙联盟?”龙天翔一声惊呼,“这怎么可能呢?”
站在龙天翔身侧的余玠也是满脸的不信。
“为什么不可能?”孟珙不以为意,“合则强,分则弱,宋、金交战数十年,早已结下深仇;而蒙、金两国更是仇深似海。两国有着共同的敌人,此乃联盟之基础。其二,蒙古自铁木真开始,对外的策略一直就是舍近邻而追远亲,联宋攻金与此策略完全相符。其三,虽然蒙古兵骁勇善战,将帅如云,虽然金国这数十年来与我们战火不断,国力日益衰败,可是你别忘了金国有完颜陈和尚,有忠孝军。蒙、金若是交战,没有十年八年绝对打不下金国。再说了,就算蒙古征服了金国,那损失绝对不少,大草原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之地,谁敢保证大草原不会再次分裂到原来的割据局面呢?再看我们宋朝,一直以来,我们只能依据半壁江山抗击金人的入侵,虽说这与朝廷的奉行的政策有关,但跟我们的实力也不无关系呀,或许我们能一时反击收复部分的失地,但是我们根本就没能力将金人赶出去,所以跟蒙古的联盟我们没有反对的理由啊。”
龙天翔听着这番分析,望着孟珙自信的眼神,心中叹服。十年前,龙天翔正是二十多岁,风liu英俊,武功超群,自命不凡,从不服人。直到遇上只比自己大六岁的孟珙,孟珙的坦荡的胸怀让他敬佩不已,孟珙为国为民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