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亲回来后,我又改变了一个习惯。以前在厂里吃过中饭,我一般都是和同事炒地皮、斗地主,或者是玩玩游戏,而现在吃过中饭,我便匆匆回家了。同事问我原因,我说正忙着冲级,但厂里机子太烂,老死机。
回到住处,我却没有坐到电脑前,而是坐到钢琴前。
小时候我学过两年的钢琴,那时父母望子成龙,对我寄予厚望,起初我也表现得不错,颇有小神童的架势,爸妈欣喜异常,把我当作莫扎特来培养,一到星期六、星期天就把我象小狗一样地往少年宫送,寒暑假也不放过,在家里对我也勤加督促。后来不知道是天赋原本不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如方仲永一样,泯然众童。过了一阵子,爸妈也就灰了心,认了命。
楚明悦的生日是在五月份,她是dj,对音乐又很喜爱,我准备在生日时送她一首歌。歌词好办,反正现在的流行歌曲,三句话不离一个“爱”字,编起来十分容易。但作曲却要难得多,尤其对我这种外行来说。虽然大学生活无聊时,深受校园民谣影响的我,也尝试过作过不少曲子,但大多难听得连自己都皱眉掩耳。
我在书房里找到两本关于作曲的书,还有一些如何唱歌的书,当然关于流行歌曲的杂志就更多了。
中午楚明悦要主持节目,绝对不会回来,我可以放心地弹奏。
业精于勤荒于嬉,长时间没有操练,所学的东西差不多都还给老师了。我打字的时候指法十分灵活,每分钟可以打出一百多个字来,但现在往琴键上一放,却觉得手指僵硬,不听使唤。
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慢慢地复苏,弹得也象那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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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子以来,楚明悦的心情不错,常常可以听到她哼着这几句: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看来,她是对奇迹有点着迷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对aq守望者着迷。
而我,对她是更加着迷了。原因是看了她写的文章。
说实话,我很怕看女人写的东西,不管是张爱玲、琼瑶,还是池莉、安妮宝贝,当然,卫慧、九丹之流就更不用说了。
楚明悦写的文章还不少,从题目看来,大多是散文随笔类的,以游记和音乐居多。不知是她的文字优美,还是我爱屋及乌,我觉得她写得还是挺不错的。
于是我就回贴:爱死你的散文了(幸好不是爱死你了),让我看疼了眼睛……
虽然有点觉得有点肉麻,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此时不拍,更待何时?不拍她的,更拍何人?
一天晚饭后,我们在客厅看了一会新闻,楚明悦进入房间,打开电脑,我踱了进去。她问我有事吗,我说没事,只是看看她奇迹玩得怎么样了。
进入游戏后,“对爱死了心”正站在冰风谷的仓库旁,她走了几步,靠在离出口处不远的栏杆上,双脚并拢,两手放在腿上,姿势优雅娴静,看着“她”这个动作,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楚明悦时她问我喝茶还是喝咖啡的情景,如同昨日,历历在目。
楚明悦向aq守望者发出密语:“你好,在吗?”电脑上立即跳出一行红字,说我不在线上。
她身子往后一靠,抓过身边的一把吉它弹了起来。弹的是《至少还有你》,动听的旋律回荡在房中,我不由得在心中跟着哼了两句。我知道她是在等“我”,却故意问她:“你把电脑开了,又不玩游戏,好奇怪啊。”
“关你什么事?我乐意!”
“唉。”我叹了口气,笑她:“漫漫长夜守空门,重重心事拨旧琴。久等情郎仍不至,却将恼恨怨旁人。”
“秦飞扬!”她厉喝一声。
我向门外走,一边走一边篡改了鲁迅的名言:“郁闷啊郁闷!不在郁闷中争吵,就在郁闷中睡觉!”长叹一声,走向自己的房间。后面却传来楚明悦清脆的笑声。
当然我的心中并不是郁闷,而是欣喜,所以走进房间的时候,脚步格外地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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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报纸电视上,看到那些骗子被逮起来时,心里在痛恨他们骗人之余,也对他们骗术的拙劣嗤之以鼻。
回头一想,自己也比他们高明不到哪里去,对付一个女孩子还要花这么多心机。
想归想,怨归怨。我还是没有放弃这一行动。不过,我在奇迹上一直没有以本来面目出现在楚明悦的面前,这显然不是我的风格,如果一直不出现,她可能会心怀疑窦。
于是在一天下午,我发短信给她,说晚上到同事家喝酒,迟一点回去。下班后在厂里宿舍玩了一会,到厂旁小店吃了晚饭,来到一家比较偏僻的网吧,时间还早,人不是很多。我租下角落处的两台机子,都开了下来,用不同的id进入游戏的界面后,把香烟和打火机放在靠里的电脑上,在另一台电脑上一边玩一边等楚明悦上网。
后来人慢慢多起来,网友和网管看到我旁边机子空着,问过几次,都被我以“朋友出去有点事,马上就来”打发走了。
终于“对爱死了心”发来密语:“你好,在吗?”
我立即回应:“恭候多时,已望穿春水了。”两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