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柳桃红,新燕啄泥,润风朗云,风波几许。玉信阁内,群鬟集聚。
“索至诚听旨。”宏声钟鸣。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君虚中以求治,实赖股肱之任臣;拜手以陈谟,必恃学力之精。尔索至诚,学贯经史,才通世务,属文切事,搜罗尽古今之秘,陈善有据,赓歌佐社稷之光。兹以督陶考绩,特授尔知江西承宣布政使司,升三品,即日启程。锡之敕命于戏,体国经野成荡平之,上理移风易俗,懋修和之实功,克忠报国守信全身,嘉乃丕绩,以洽朕意。钦哉。”圣旨交送。
索爷抬头恍问,“御窑厂今后归属何人管辖?”
颁旨人笑曰,“自此撤销督陶官一职,道台品级连同取消。此镇归属饶州府管辖,御窑厂划拨江西巡抚衙门直辖,王爷已奏请圣上,御窑厂改制为江西省瓷业公司,官督商办,具体事宜由商会总理康特璋打理,细则请见朝廷邸报。索爷还望早日启程,赴省府上任。”
索爷抓过圣旨,突站挺起,冷笑一声,“送客。”颁旨人不解,怏怏而出。
索爷强压虎口,枯指抖索,掰弄腕上九眼石天珠,言道,“醇亲王此等竖子党徒,自上台掌权以来,志大才疏,排斥异己,尽毁栋梁,任人唯亲,蝗虫内阁,沆瀣一气,鸡犬升天。如今朝野内外,离心离德,大厦将倾,大清必定毁在此争权夺利孽障之手。立马将祠内阿谀匾额尽数撤出,恢复原名。吾回信奏明身体不适,暂缓赴任。康达,恶账在先,汝等小人,见缝插针,吾将留驻此地,与汝一决雌雄。”
暗自欣喜,潘姨愁容满面问道,“老爷,若是如此,何以争锋?”
索爷挥斥伺从,将圣旨丢在案上,正色道,“荣大人一族与索家根基盘杂。既然如此,吾与大人集资参股,将本府画室,新建窑厂亦成立公司。御窑厂只剩内务府可输,且品质低劣,同是公司,亦可采购吾府产出。吾今辞官从商,品级留存,托大人在府内安置同级闲职即可。瑞王爷汝既无情,定要汝等血本无归。明日备船,汝同往京师。”潘姨微笑侧目,掐指盘算。
“立马告知江富士,将在押谋逆罪犯与江洋大盗尽数释放。”索爷扳弄手腕,冷笑道,“试看何人可在此立足,收拾乱局。”
“瑞王爷方面,是否需关照洪城青帮施以颜色。”蛇蝎妇人,口出毒计。
“将瑞家断其独苗子嗣,尝下切肤之痛。”索爷心硬,捏碎一双文玩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