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尼堂双顶琼霄,束柱丛林,尖肋拱顶,玻璃画窗,孝行惴惴不安的跟随王牧师前行。
“田主教,何神父。“王牧师点头致意,两西洋老者昂立,一旁神职人员端静围列。童工将锦盒内的圣品像逐一放上圣台。众人敬仰观瞻,只见耶稣圣诞马槽,圣家三口,耶稣圣心,圣母圣心,十字架苦像等圣像,花瓶,花钵,蜡烛台,圣水罐等摆件静陈。目流温慈,衣泽飘流,釉色光华,庄严肃穆。玫瑰窗光芒万丈,圣灵如鸽,众人默祷,敬拜赞美。
主教叙说法文,王牧师翻译到,“今日目睹神的荣耀,殊难忘怀,也愿主祝福你和家人。此次圣品瓷,将专程运往上海圣依纳爵堂,也麻烦前往觐见姚宗李主教,商洽敬献梵蒂冈圣廷事宜。”
孝行慌神,不知所以。王牧师安抚笑道,“如能成事,倒是扬名青史,一切交托与主。”
门外绿草茵茵,笑声银铃,嬷嬷带着一群育婴堂女童唱诗,圣母堂葡萄藤蔓青葱。
孝行忐忑回屋,瑛子怀婴喂乳笑道,“此行如何?”
“主教大人特意要我去上海,从未行此远程。”孝行手心捏汗。
“好男儿志在四方。勿要担心,我会请姊妹帮忙照顾共和。”瑛子安慰,“当年应母亲请求,姚宗李主教还特意让我在为男性孤儿而设的土山湾画院,学习西洋画。你可前去参观,那里的油画雕塑可是首屈一指的。”
孝行些许胆怯,暗想班门弄斧,茫然应声。
吴霭生叩门,“小子,要到花花世界去了。”
“先生,何以知晓?”孝行迷惑。“正想问先生讨教,心中甚觉疑虑。”
“无风不透墙。”吴霭生观瞻石膏圣像。“读万卷书,还须行万里路。”
“倒是如此,就算未成,也不虚此行。只是近日看书,东瀛人称之为魔都,士大夫也不齿沪上异族做派。”孝行摆弄长衫。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吴霭生故弄玄虚,“不怕家中天火烧,只怕出门摔一跤。行头是要换换了,我有合身礼服,尽管来挑。”
孝行点头,心事又起,“只是。”
“怕你瞻前顾后,去瓷业公司发行处入住即可,自有人接待。”吴霭生展墨,横书细节。
孝行接过细看,眉头开展,“有劳先生了。”
瑛子娇嗔一句,“可记得,路边野花不要采。”
孝行脸红弄指,吴霭生嬉笑揶揄,“逢场作戏,娘子大人大量。还有,这个与你。”将一台135相机放在案头,“胶卷拍了,我给你洗。”
孝行如获至宝,搬弄起来。
人行渐远,瑛子暗送一金手枪,吩咐道,“母亲遗物,远行防身。”
“夫人何来此物。”孝行紧目送还,“多虑了,切要收紧,否则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