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我们一行三人便收拾了东西离开客栈。其实大家都知道,只要沈琴活着,这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我们问了很多大夫,听说过“胭脂眸”这种□□的的已是甚少,而在这甚少里,有所研究的又少之又少。在询问了那少之又少的几位大夫之后,我们得到的有效信息一共有两条,一条是在影枫国北边有一座终年积雪的冠山,在那山的雪洞里有一种名为寒玄的花,若得那花可暂时控制住毒性的蔓延。而另一条信息是,影枫国的葵城有一位李神医,据说通读世间所有的医书,也许找到此人会有解决的办法。
得到这两条消息后我们立即决定兵分两路,一面找到寒玄花控制沈琴的病情,一面找解毒的办法。沈楼身份敏感,去人少的一边较为方便,于是基本的分配便是沈楼去寻找寒玄花,楚涵清去葵城寻找那位神医。至于我去哪里,楚涵清直接替我决定了跟着他去葵城,原因是我跟着沈楼爬雪山可能会拖累他。虽然理由我不怎么苟同,但鉴于结果还是挺满意的我便默默地答应了。
我们在一个树林的入口和沈楼分开,沈楼自骑了匹马扬尘而去,我和楚涵清便继续向西走,出了林子楚涵清却领着我换了个方向,我甚少出宫,更不用说走这类的树林,故虽然疑惑,却还是一路跟着楚涵清,直到进入惠城。
我仰头指着城门口的“惠城”二字对楚涵清说,“你不会是走错路了吧,我记得惠城离葵城挺远的。”
今日日头甚好,阳光略有些刺眼,我伸了另一只手挡在眼睛上,懒洋洋道,“不过既然来了,不若也问问这城里的大夫,虽说那位李神医医术了得,但万事也不是绝对,万一有个什么周神医王神医藏在这里呢?”
“你说得对。”楚涵清嘴角含了笑,拉着我进了惠城,“神医确实在惠城里。”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楚涵清在惠城里转了大半日。关于那位惠城里的神医,楚涵清什么也未同我说,我也无心去问,我只安心地相信,有楚涵清在,什么都能解决。
但这一天,我们只用在了逛惠城这一件事上。
惠城是影枫国著名的一座城,之所以著名,是因为有钱,这里的人都很有钱,故来往的商人都喜欢在这里做生意,于是经济循环得好,惠城的人就更有钱。小的时候父王便将惠城作为例子教我国家的经济问题,故虽未来过,我对惠城却是印象极深。
楚涵清领着我在大大小小的巷子里转了一圈,吃了惠城最好吃的玲珑蟹黄包,喝了惠城最贵的茶铺子,,除了青楼,几乎把这惠城转了个遍。
我将肚皮吃得滚圆,手里提着新做,也逐渐乏了,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嚷嚷着要休息,楚涵清却不依,拉着我继续往前走,我极不情愿地顺着他的力道挪着脚步,一边小声嘟囔。
楚涵清却不管我,径直带着我进了一家鞋铺子,我嘟了嘴抱怨到,“怎么连鞋店也不放过。”
楚涵清敲了敲我的额头,“咱们要找的神医就住在这儿。”
我立时精神了一大半,望着满屋子的各式鞋靴,“这大夫品位可真独特,住在鞋铺子里。”
这位神医的品位确实很独特,我原以为大夫要么都是开个医馆,治病救人,或是隐居山林,轻易不出手悬壶济世,这大夫却是奇特的很,竟热衷于制鞋。
江然出来的时候,又将我惊了一惊。这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几,比楚涵清略大些,皓齿明眸,两弯眉毛细长,一双凤眼清水似的,却无半点女相,十分俊秀,手上正拎着一只缝了一半的锦靴。
见来人是楚涵清,也不问候,直歪了脑袋痞痞地看着跟在楚涵清身后的我,“哟,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涵清啊,从哪儿找来的?”
楚涵清顺着他眼光看看我,只轻松一笑,“江然兄说笑了,这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我顿时整个人一个激灵,如果说见到江然我整个人都精神了大半,此时却是完全精神了。头脑里先是一片清明,又是一片浆糊,只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涵清。
对面的江然似乎也是一样的表情,“喂喂,涵清啊,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近女色,府里连个妾室都没有,这也太突然了吧?”
又走过来绕着我转了一圈,将我上下打量,直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不过这个小娘子倒是不错,老弟你眼光真是高啊。”江然眯了眼摇着头一副难过的神情啧啧感叹,“怎么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就碰不上漂亮的姑娘呢!”
楚涵清一把拽开他,将我护在身后,“江然兄身边的姑娘自是多了是,何必在涵清面前谦虚。”
那江然直用手中那靴子指着楚涵清,“哟哟哟哟哟,有个娘子便护成这个样子,我又不会吃了她,真是小气。”
说罢从楚涵清身侧探出头来兴奋地看我,“弟媳妇啊,要是喜欢什么绣鞋锦鞋的尽管开口,我江然别的不会,做的鞋放眼这些个国,却是没人敢比的。”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江然那句“弟媳妇”更是叫得我心里发毛,只好往楚涵清身后又退了两步。楚涵清及时伸出手掌推开了江然的脑袋,“好了然兄,涵清这次前来是有要事请然兄相助,还是屋里详谈吧。”
待得说明了来意,楚涵清将沈琴的情况向江然说了个大概,江然在一旁拿了针线继续缝他的锦靴,听完楚涵清的描述,只咬了线头感叹,“这‘胭脂眸’极难制得,需取每年夏